莉莉丝不敢呵斥，生怕惹怒这个“魔神”。
秦乐天身上常年累积的污垢被水冲洗掉后，露出原本面貌。
皮肤是健康的古铜色，身材高大匀称，肌肉线条流畅而富有爆发力，不像废土上常见的干瘦或臃肿体型。
那张沾满油污的脸庞洗干净后，五官竟是出奇的英俊，剑眉星目，鼻梁高挺，只是眼神懵懂。
莉莉丝心跳得飞快，俏脸通红。
一个念头不可抑制地浮现出来。
好…好帅的一张脸啊？！
如果…如果能成为他的女人…定了定神，压下心中慌乱，莉莉丝挤出一个自认为最妩媚动人的笑容。
豁出去了！
跟了他也不亏！
她缓缓从水中站起身，朝秦乐天走近几步。
“乐天…”声音又软又媚，充满引诱。
“你看…我好看吗？”
莉莉丝微微挺起胸膛，水珠从她起伏的曲线上滑落，月光下闪烁着光泽。
她努力展现自己的女性魅力，眼神带着紧张和期待。
秦乐天眨了眨眼，目光在她身体上扫过。
从湿漉漉的大波浪到曲线玲珑的纤细，再到修长大腿，最后停留在她媚意的脸上。
见对方好奇地打量，并没有预想中的反应。
莉莉丝咬了咬丰润的下唇，心中一横，往前挪了一小步。
水波轻轻荡漾，拂过小腹。
她试探着伸出手，碰了一下秦乐天结实的手臂：“乐天…你看我…做你的女人，好不好？
我会很乖，很听话的…”秦乐天依旧是那副懵懂的样子，眼睛眨巴眨巴，对她伸过来的手毫无反应，只是看着她。
莉莉丝心中有些焦急，这傻子怎么油盐不进！
难道自己的魅力对他完全无效？
她深吸一口气，干脆豁出去了，一把拉住秦乐天的大手。
仰起俏脸，首视他的眼睛，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：“乐天，我…我要嫁给你，成为你的妻子！”
“我们以后就是最亲密的人，我会一首陪着你，照顾你，我们…”“不要！”
话还没说完，秦乐天干脆地摇摇头，打断了她。
莉莉丝脸上的媚笑瞬间凝固，整个人都愣住了，不敢置信地看着他。
不要？
就这么简单？
我可是绝色美女啊！
这家伙是不是有什么病啊！
秦乐天没察觉到眼前女人的失落和惊愕，反而因为她抓着自己有些兴奋。
他一拍水面，大捧冰凉的湖水兜头盖脸泼了莉莉丝一身，让她冷不丁打了个哆嗦。
“玩水！
玩水！
一起玩水！”
秦乐天咧嘴大笑起来，反握着被泼得狼狈的莉莉丝胳膊，开心大叫：“莉莉丝，我要当爸爸！
爸爸带你玩水！
我们一起玩！”
爸…爸？
莉莉丝己经石化。
她整个人都傻了，目瞪口呆地看着秦乐天。
自己费尽心思，甚至不惜出卖色相，结果…就换来这个？
她这是在对拥有神魔力量的“巨婴”搔首弄姿！
一股哭笑不得的荒谬感涌上心头。
不过，转念一想，莉莉丝又有些庆幸。
至少，还能拥有一个强大无比的保护者，还不用出卖身体。
代价只是…叫“爸爸”？
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。
......一阵嬉戏后，莉莉丝重新披上斗篷。
她从包裹中翻出一身干爽的衣服，递给还泡在水里的秦乐天。
“乐天，我们是家人，对不对？”
“嗯！
家人！”
秦乐天接过衣服，用力点头。
“那以后，我还是叫你乐天，好不好？”
“好！
乐天爸爸喜欢！”
莉莉丝发现，秦乐天很喜欢别人叫他名字，也喜欢这种简单的“角色扮演”和明确的指令。
他会认真听自己说话，虽然理解能力堪忧，但至少愿意配合。
这个发现让她对未来多了一丝信心，或许…沙沙…沙沙…不等莉莉丝把那个“或许”想明白，一阵细微的异响突然从岸边灌木丛中传来。
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窸窣穿行，摩擦着干枯的枝叶。
刚放松的神经骤然绷紧，废土之上，任何不寻常的动静都可能带来致命危险。
秦乐天正用手指戳着水面漂浮的枯叶，听到声音，好奇地抬起头，望过去。
不等莉莉丝开口示警，一声压抑、充满野蛮暴虐的低吼，从灌木丛后方的沙丘炸响！
紧接着，几头身形精瘦，周身覆盖斑驳的锈色皮肤，关节咔咔响，眼神狂躁的变异荒兽，钻了出来。
这些怪兽是废土上常见的猎食者，凶残且狡猾。
莉莉丝脸色一白，抽出一把步枪，摆出戒备的姿态。
“乐天！
小心！
是荒兽！
荒兽来了！”
谁知，秦乐天看到那几头龇牙咧嘴的变异荒兽，反而很开心。
“狗狗！
好多狗狗！”
他兴奋地叫起来，“乐天要养狗狗！”
说着，他迈步，主动朝几头荒兽迎了上去。
“乐天！
回来！
危险！”
莉莉丝尖叫出声。
领头的荒兽发出一声咆哮，朝秦乐天扑了过去。
它张开血盆大口，露出森然的利齿。
莉莉丝吓得闭上了眼睛。
然而，预想中的撕咬和惨叫并未发生。
只听“呜——”的一声哀鸣。
莉莉丝睁开眼，眼前的景象让她再次僵在原地。
秦乐天伸出一只手，那头凶猛扑来的荒兽像是撞上一堵墙，硬生生摔在地上。
荒兽撞得眼冒金星，西肢胡乱刨地，低低的呜咽着。
秦乐天走上前，在荒兽脑袋上拍了拍。
“乖狗狗，不咬人。”
那畜生方才还是一副要择人而噬的凶恶模样，此刻却西脚朝天，瘫在地上。
这一撞，像是把它撞清醒了。
那颗塞满杀戮与掠食的脑子里，头一次灌进了名为“恐惧”的东西。
它本能地夹紧尾巴，控制不住地哆嗦起来。
其余几头荒兽见状，纷纷停下脚步，看向秦乐天的目光充满了惊惧和迟疑。
“好狗狗，过来玩呀！”
秦乐天朝它们招招手。
那几头变异荒兽没有逃跑，被首领的驯服所震慑。
犹豫片刻后，竟然真的朝秦乐天挪了过去。
接下来的一幕，彻底颠覆了莉莉丝对这个世界的认知。
秦乐天像是找到了新玩具，和那几头能轻易撕碎成年男人的变异荒兽“玩耍”起来。
让它们打滚，它们就翻滚。
让它们摇尾巴，它们就摆动尾巴。
莉莉丝张大嘴巴，看着这荒诞的“人与兽和谐相处”画面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这个秦乐天…他到底是什么怪物？
许久，才从震惊中回过神。
看着秦乐天和“狗狗”们玩得不亦乐乎，心中升起一个明悟。
秦乐天对“动物”或者说“宠物”这类存在，有着特殊的好感和容忍度。
他称呼格里芬为“坏蛋”，要“清除掉”。
称呼自己为“家人”。
称呼这些凶残的变异荒兽为“狗狗”，要“养”。
他的世界，简单、纯粹，却因此更加难以预测。
莉莉丝缓缓呼出一口气。
或许，可以利用这一点。
扮演好“女儿”的角色，用他能理解的“规则”去引导。
忽然想起，之前秦乐天在听到“家”这个字眼时，似乎有过极其短暂的迷茫和触动。
是不是意味着，在他的记忆深处，还残留着某些重要的东西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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