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雨中的离婚民政局那扇玻璃门在身后"咔嗒"一声合上,像给过去三年盖棺定论的最后一枚印章。
外面天色阴沉得厉害,铅灰色的云沉沉地压着,空气里一股子暴雨将至的土腥味。
我捏着手里那本墨绿色的小册子,薄薄的几页纸,却像有千斤重。
身边,裴牧之已经利落地收好了他那本,动作快得没有一丝迟疑。
他甚至没多看我一眼,仿佛站在旁边的只是个陌生人。
一辆黑色的库里南无声地滑到我们面前。
司机小刘麻利地下车,撑开一把宽大的黑伞,一路小跑着绕到裴牧之那边。
"裴总。
"小刘恭敬地唤了一声,拉开车门。
裴牧之脚步没停,弯腰就要坐进去。
"裴牧之!
"我的声音冲出口,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。
他终于侧过身,雨丝斜斜地飘进来,落在他昂贵的羊绒大衣上。
他脸上没什么表情,只有一丝清晰可见的不耐烦。
"还有事?
"他的声音比这初秋的雨更凉。
雨水开始变大,砸在我脸上、身上,单薄的衣衫很快湿透。
头发狼狈地贴在额角,雨水流进眼睛里,又涩又痛。
"伞…"我张了张嘴,声音被雨声砸得破碎不堪,"给我把伞。
"裴牧之看着我,那眼神里连最后一点温度也消失了。
他薄薄的嘴唇动了动,吐出的话比冰锥还利:"沈念,省省吧。
这种纠缠的把戏,只会让我更看不起你。
"他的目光扫过我湿透的身体,"你永远比不上她。
"轰隆!
一声惊雷撕裂了天空。
他再没多看我一眼,钻进了车里。
车门"砰"地关上,库里南迅速消失不见。
冰冷的雨水劈头盖脸地砸下来。
我死死攥着那本离婚证,塑料封皮硌得掌心生疼。
裴牧之最后那句话,如同最恶毒的诅咒,在这冰冷的雨幕里反复回响。
"永远比不上她……"那个"她",叫林晚晚。
裴牧之心口那颗抹不掉的朱砂痣,也是悬在我三年婚姻头顶、从未消散的阴云。
我像个溺水的人站在雨里,直到一辆出租车不耐烦地按响了喇叭,才猛地惊醒。
第二章 重新开始接下来的日子,像被按了加速键,又像被抽掉了所有色彩。
我用最快的速度搬出了那栋大房子,租了个老城区的小公寓。
一室一厅,面积不大,但朝南,有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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