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被暴力拆除的巨响还在耳边回荡,那股子浓烈到足以让苍蝇当场立遗嘱的腐臭味儿,差点把苏晚晚首接送走。
她躲在陆凛身后,哆哆嗦嗦地探出半个脑袋,只看了一眼,就恨不得自戳双目。
门口那尊“大神”,与其说是丧尸,不如说是一辆人形坦克!
身高绝对两米往上,膀大腰圆,一身破破烂烂的工装服被撑得快要爆炸,裸露的皮肤是那种不健康的青灰色,肌肉虬结,上面还布满了可疑的黏液和……菜叶子?
最绝的是它的脑袋,顶着一个明显是不知道从哪个消防通道掰下来的橙色交通路锥,路锥尖尖朝上,像个拙劣的派对帽子。
路锥下面,一双只有眼白的眼睛,正“炯炯有神”地锁定着仓库里的两位“幸运嘉宾”。
苏晚晚的吐槽之魂在极度恐惧中竟然死灰复燃,她带着颤音小声bb:“这、这大哥……生前是混漫展的吗?
这Coser造型挺别致啊……末日版‘天线宝宝’?”
陆凛没空理会她的烂梗,他全身肌肉紧绷,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,一手紧紧抓着一瓶五年陈酿老陈醋,瓶口对准了巨型路锥丧尸,架势活像举着一颗手榴弹。
“吼——!”
路锥丧尸发出一声沉闷的咆哮,迈开柱子般的腿,就要往里冲。
那气势,堪比绿巨人闯进瓷器店,还是急着去抢打折鸡蛋的那种。
“退后!”
陆凛低吼一声,手臂肌肉隆起,猛地将手里的醋瓶子砸了过去!
啪嚓!
玻璃瓶精准地砸在路锥丧尸的胸口,碎裂开来,深色的老陈醋瞬间泼了它一身。
然而,除了让它胸前湿了一大片,散发出更诡异的酸臭味之外,毫无卵用。
它甚至连停顿都没有一下。
苏晚晚绝望地闭眼:“……完了,刮痧都没这么刮痧的!
大哥抗性点满了!
这波是‘醋意攻击’,无效!”
陆凛显然也没指望一瓶醋能搞定,这纯粹是物资利用兼试探。
眼看丧尸逼近,他眼神一厉,猛地侧身,利用仓库里堆放的杂物作为障碍,试图周旋。
但仓库空间实在太小了!
路锥丧尸一挥手,一个堆满账本的纸箱就被扫飞,纸张如同雪片般漫天飞舞。
苏晚晚尖叫着躲闪,差点被一本《xx超市1998年流水明细》爆头。
“陆凛!
想想办法啊!
你教练证是买的吗?!
快给它上个重量级套餐!”
苏晚晚一边抱头鼠窜一边喊。
“你行你上!”
陆凛一个狼狈的懒驴打滚,躲开丧尸蒲扇般的大手,气息有些不稳,“它这血量,我得开‘狂暴’才能打!
CD还没好!”
就在这鸡飞狗跳之际,苏晚晚慌不择路,脚下突然被什么东西一绊!
“哎呀!”
她整个人向前扑去,情急之下双手乱抓,正好抓住了旁边货架上一根斜靠着的、长长的金属物体。
凭借求生本能,她死死握住那东西,勉强稳住了身形。
低头一看,她手里抓着的,赫然是一根——不锈钢的、长长的、一头带着弯钩的——货架叉车用的手动叉车杆!
重量不轻,但刚好能挥动。
而那个巨型路锥丧尸,似乎被陆凛吸引了全部仇恨,正迈着大步朝他逼近,把整个后背(如果那算后背的话)暴露给了苏晚晚。
机会!
苏晚晚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(或者是破罐破摔的绝望),肾上腺素飙升,双手举起那根比她胳膊还粗的叉车杆,用尽吃奶的力气,学着某游戏里的动作,大喊一声:“德玛西亚!!!”
然后猛地将叉车杆的弯钩那头,狠狠捅向了路锥丧尸的后腰子部位!
噗嗤!
一声闷响。
像是捅破了一个装满湿垃圾的厚塑料袋。
时间仿佛静止了。
路锥丧尸前进的动作猛地一滞。
陆凛正准备把一整箱醋都扔过去的动作也停在了半空。
苏晚晚自己都傻了,双手还保持着捅出去的姿势,目瞪口呆地看着那根几乎没入一半的叉车杆。
路锥丧尸僵硬地、极其缓慢地回过头,那双只有眼白的眼睛,似乎“看”向了苏晚晚。
苏晚晚吓得魂飞魄散,差点当场表演一个原地去世。
然而,预想中的狂暴反击并没有到来。
路锥丧尸只是呆呆地“看”了她几秒,然后……它庞大的身躯开始微微摇晃。
接着,它做出了一个让两人下巴掉地的动作——它缓缓地、缓缓地抬起一只手,捂住了自己被捅的腰子部位。
然后,发出了一声不再是愤怒咆哮,而是带着点……委屈和不解的:“呜……嗷?”
像极了在小区里被熊孩子用玩具枪偷袭了的保安大叔。
苏晚晚:“???”
陆凛:“???”
这反应不对啊!
丧尸也知道肾击疼?!
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这诡异的一幕,更离谱的事情发生了。
只见路锥丧尸捂着腰子,开始原地打转,动作变得极其不协调,像个喝醉了酒的相扑手。
它似乎想把背后的叉车杆弄掉,但笨拙地够不着。
它转着转着,“哐当”一声,撞倒了旁边那箱备受瞩目的五年陈酿老陈醋。
玻璃瓶噼里啪啦碎了一地,浓郁的醋味瞬间爆炸开来,弥漫在整个仓库,几乎形成了可视化的酸雾攻击!
“yue……”苏晚晚又被熏得干呕。
而那只路锥丧尸,似乎也被这极致的气味刺激到了,它猛地停下动作,仰天发出了一声更加绵长而奇怪的:“嗷呜呜————”像是在发出什么信号。
紧接着,门外那些原本还在孜孜不倦挠墙的普通丧尸们,嘶吼声突然变得更加急促和……慌乱?
然后,脚步声竟然开始远去?
陆凛敏锐地察觉到变化,猛地看向门口:“它们……好像在撤退?”
苏晚晚也懵了:“啥情况?
被醋熏跑了?
还是说……这大哥是它们的‘团长’,团长被我们‘控住了’,小弟们就乱了?”
就在两人面面相觑,完全无法理解这戏剧性转折时,那只路锥丧尸做出了最后一个动作。
它停止了无意义的转圈和哀嚎,再次“看”向苏晚晚,那只没捂腰子的手,突然抬起来,指了指她,又指了指自己腰上的叉车杆,然后……它庞大的身躯晃了两下,如同山岳倾塌般,“轰隆”一声巨响,面朝下首挺挺地倒了下去!
地面似乎都震动了一下。
尘土飞扬。
世界,突然安静了。
只剩下满地狼藉、浓郁的醋味,以及一个面朝下趴着的、腰上插着根叉车杆的巨型丧尸,和两个目瞪口呆、仿佛刚拍完无厘头喜剧的幸存者。
苏晚晚手里的半截叉车杆“哐当”掉在地上。
她看着眼前这超现实的景象,嘴唇哆嗦了半天,才看向同样一脸懵逼的陆凛,发出了灵魂疑问:“这……这算啥?”
“我这是……用‘物理’方式,给它进行了‘超度’?”
“还是说,它其实是个‘脆皮大学生’,我刚好打出了‘暴击’?”
陆凛看着那趴地上一动不动的巨型丧尸,又看了看地上流淌的老陈醋,再看了看一脸“我是谁我在哪我干了啥”的苏晚晚,沉默了足足十秒。
最终,他抹了一把脸上溅到的醋汁,用一种复杂到极点的语气,缓缓开口:“也许……它只是……对醋过敏?”
苏晚晚:“……”这个末世,还能不能有点科学依据了?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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