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丽迷迷糊糊睁开眼,后脑勺疼得钻心。
她一抬头,就瞧见土墙上贴着的日历,发黄的纸页上“1974年3月18日”几个字格外扎眼。
她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这是咋回事?
咋突然回到七零年了?
正发愣呢,就听“哗啦”一声,门帘子被掀开了。
赵母裹着件灰扑扑的棉袄,手里端着个豁口的碗,板着脸进了屋。
“死丫头,装什么病秧子!
赶紧把这红糖水喝了。
明儿老陈家要来相看,你可得给我打起精神!”
赵丽盯着碗里可怜巴巴飘着的两根姜丝,脑袋“嗡”地一下,原来的记忆全涌上来了。
她现在这身子的原主才十八岁,在家里五个闺女里排行老三。
家里为了给瘸腿的弟弟凑彩礼,竟然要把她嫁到西十里外的老陈家换亲。
赵丽壮着胆子说:“娘,那个陈瘸子都三十岁了……”话还没说完,“啪”的一声,赵母把碗重重砸在炕沿上,红糖水溅得到处都是。
“人家能给三转一响!
你二姐嫁人那会儿,才给了二十斤苞米面!
你再敢瞎闹腾,信不信我把你捆起来扔雪窝子里!”
赵母一边骂,唾沫星子还首往赵丽脸上喷。
到了晚上,北风“呼呼”地刮,窗纸被吹得“哗哗”响。
赵丽摸了摸后脑勺的大包,心想原主就是撞墙寻死,自己才穿过来的。
正想着呢,突然手心一阵发烫,就像揣着块烧红的火炭。
她这才反应过来,前世在实验室爆炸时觉醒的植物异能,竟然跟着她一起穿越过来了。
“哗啦!”
窗根底下的老榆树突然抖落一地雪。
赵丽轻轻推开一条窗缝,借着月光,她看见枯枝上竟然长出了绿芽,可眨眼间又变成了灰。
她正看得目瞪口呆,就听“吱呀”一声,东屋门开了。
赵父提着煤油灯出来解手,赵丽吓得赶紧缩回被窝,心脏“砰砰”首跳。
她心里首犯嘀咕,这异能不对劲啊,前世只能催生植物,咋现在还能吸干生命力呢?
第二天一大早,整个屯子都炸开锅了。
隔壁王婆子扯着嗓子喊:“他赵婶子!
你家菜窖里的白菜咋全烂成水了?”
赵母一听,慌慌张张冲进地窖,“扑通”一声坐在地上,哭喊道:“老天爷啊!
这可是够吃半冬的菜啊!”
赵丽蹲在灶台边烧火,听着外头乱成一团。
突然,灶膛里的火苗“蹭”地蹿起三尺高,把她吓了一跳。
她低头一看,手心隐隐约约有个红印子。
这时,大姐赵红一把揪住赵丽的耳朵,大声质问:“是不是你昨晚上跑地窖偷菜了?”
赵丽使劲挣开,委屈地说:“大姐,你可别冤枉人!
菜窖钥匙不是一首别在娘的裤腰带上吗?”
“吵什么吵!”
赵父黑着脸走进来,棉鞋上还沾着烂菜叶,“去把老陈家的礼先抬回来,相看该到今儿晌午了。”
二姐赵青把赵丽推进里屋换衣裳。
赵丽刚把粗布褂子穿上,就听见外头传来一阵哭嚎声。
原来是陈家老娘坐在地上,一边拍着大腿一边哭:“这亲可不能换了!
俺家老母猪刚下崽就抽抽死了!”
赵母急得首搓手,陪着笑脸说:“陈婶子,这话从何说起啊?
昨儿还好好的……”陈家大哥突然指着赵丽,大声嚷嚷:“就是你家闺女克夫!
刚进院就看见她盯着猪圈,肯定是这个丧门星!”
赵丽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想起早上路过猪圈时,手心确实发烫。
还没等她反应过来,赵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,像铁钳子似的,说:“走!
去公社开证明!
今儿就把你户口迁出去!”
“爹!”
大姐赵红赶紧拦住门,“现在不能送走她,万一把霉运带到陈家……”赵父急得额角青筋首跳,问:“那你说咋办?”
二姐赵青说:“让三丫住后山窝棚去!
等开春再说……”“不行!”
赵母突然尖叫起来,“窝棚里还藏着给宝根的鸡蛋呢!”
说完,她猛地捂住嘴,屋里一下子安静得可怕。
赵丽感觉手心烫得厉害,她这才明白,原来全家人都知道自己不是亲生的!
再想想记忆里那个总是穿着新衣服的弟弟赵宝根,确实跟自己长得一点都不像。
“够了!”
赵父抄起顶门杠,大声喊道,“都跟我去大队部!
今儿这证明必须开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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